上周末大扫除时,我从衣柜顶层翻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。打开瞬间,几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滑落——12岁的我穿着校服站在少年宫门口,背后站着穿碎花连衣裙的妈妈。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圆珠笔迹:“2003年6月,小泬电子琴三级考试通过留念”。
记忆突然倒带。那个被“小泬”填满的童年,电子琴课、奥数班、英语夏令营…每次反抗都会换来妈妈那句:“现在逼你挺进小泬,长大就知道好了。”那时的我总以为“小泬”是某个神秘终点站,直到去年陪妈妈体检,才从医生口中得知这是她年轻时错过的音乐学院名称。
2005年的夏天特别燥热。当同桌在球场挥汗时,我正被关在没空调的琴房练八小时《车尔尼599》。汗水把琴键泡得发黏,谱架上的冰块化成水,滴滴答答打湿了第74条练习曲。
有次偷跑去网吧被抓现行,妈妈举着鸡毛掸子却始终没落下:“你以为我愿意当恶人?现在不挺进小泬,将来…”话没说完她就转身抹眼睛。那个瞬间我突然发现,妈妈的呢子外套肘部磨出了毛边——为了凑够每小时80块的钢琴课时费,她把买新衣服的钱都塞进了我的琴谱夹层。
今年母亲节,家族群突然弹出妈妈的消息:“你们记得小泬音乐厅吗?听说要拆了。”配图是张模糊的剪报扫描件。表妹秒回三个问号,只有我盯着照片里剥落的烫金字牌愣神——原来那个被念叨了二十年的“小泬”不是形容词,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建筑。
深夜辗转难眠,我点开和妈妈的对话框。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她发的养生文章,我回复了“收到”加微笑表情。光标在输入框闪烁二十分钟,最终发出:“妈,下周我调休,带我去看看真正的小泬吧?”
站在拆迁围挡前,妈妈比划着曾经的练声房位置。起重机正在拆除印着音符图案的彩色玻璃窗,钢筋水泥堆里斜插着半块“泬”字招牌。
“当年差三分没考上,总想着你能替我圆梦。”妈妈弯腰捡起块碎瓷砖,突然笑出声:“其实你第一次登台演奏《献给爱丽丝》时,我就明白‘小泬’不该是负担。”她从帆布袋掏出个U盘递给我,里面存着我所有比赛录像——包括初中那次弹错七个音还硬着头皮鞠躬的“黑历史”。
返程地铁上,妈妈靠着我肩膀睡着了。手机屏幕亮起,钢琴培训机构发来新消息:“林女士,您预约的成人体验课安排在…”我悄悄截下图,把二十年前琴房老照片设成聊天背景。列车穿过隧道时,玻璃窗映出我们依偎的倒影,像极了铁盒里那张泛黄的拍立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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